和舒言谈完后，谷雨婷一直在思考着纪凌川有隐疾这件事。
会是什么呢？
她都在他身边工作一个月了，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但既然是隐疾，不会是……
她低头拿手机百度了一下，出现的都是“不-举”“阳-痿”“肾衰”这类的字眼。
不会吧？
纪凌川会有那方面的问题？
可是，如果有的话，那白偲偲又是怎么怀孕的？
做试管？
“谷秘书！”
突然，男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。
谷雨婷立马放下手机站起，走到他面前，“纪总，您有事？”
纪凌川不知何时已经抽好了烟，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。
他盯了她好一下，然后道：“今晚好好打扮一下，跟我去吃饭。”
谷雨婷听后一惊！
他这是要……带她去应酬了？
她都做了他一个月的私人秘书，他去应酬从来都不带她，只带何舟。
想到终于有这个机会，她开心坏了，“好！能问是要去见哪个老板吗？我记得您今日的行程中，晚上并没有约和谁见面。”
纪凌川又低头翻阅文件，边翻边答：“不是和谁，就是和我回家吃个饭。你之前没见过我妈吧？今晚她在，就一起过去吧！”
谷雨婷受宠若惊！
这是……要带她回家见家长的节奏？
所以，她的努力还是有获得他的青睐的？
五分钟后，舒言同样被纪凌川叫了进来。
“你眼光好，去帮雨婷挑一条漂亮的裙子，今晚吃饭穿。”他说话时，也一样没抬眼看她。
舒言疑惑，“纪总，是临时的应酬吗？”
他的行程表她看过，晚上是没事的。
“就当是吧！”他这才将头抬起，看了她一眼，“你顺便再帮她化个妆，要好看点，不好看就让你陪我去！”
舒言才不想和他去，特别是晚上，两人都有失控的可能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然后她转头看了谷雨婷一眼，“雨婷妹妹跟我出来一下吧！我帮你量尺寸。”
谷雨婷喜悦起身，还有些得意地朝她眨眨眼。
到了秘书办，舒言将她拉到谈话室。
“纪总要带我回家吃饭，而且，还能见到他母亲，也就是纪氏的董事长夫人。”谷雨婷有些要炫耀的意思，一个男人带一个女人回家吃饭，还能做什么？
舒言还在测量她胸围的手顿了顿，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道：“纪总的母亲姓华，叫华婉诗，是个非常注重门第的人。要成为纪家的儿媳妇，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千金才可以。你虽然现在是我舒爸的养女，但纪夫人是看不上我舒爸的，他破过产，还是个白手起家的普通商人。和他们纪家比，差了不止一个台阶。”
谷雨婷眼神果然闪过失望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，“没关系，我在纪总身边不图名分。”
“有这种想法的女人，不止你一个。”舒言继续泼冷水。
谷雨婷社会阅历太浅，也可能是看偶像剧和小说多了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所以，她想趁早点醒她。
只是有些事，无论别人怎么说，自己不经历一次是不会放弃的。
谷雨婷非常坚定地道：“我也说过了，既然我决定要喜欢他，就要做好他被很多女人喜欢的准备。”
舒言淡笑，不说话了。
后来她为她订了一套奶油色的法式束腰裙，又帮她把妆容稍微改动了一下，还在她的发上多加了装饰。
“你去问问纪总这样可以吗？不可以的话，我再换。”
舒言就担心纪凌川眼光过于挑剔，但她已经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为谷雨婷弄了。
好在没多久，谷雨婷就给她发了信息：「ok！纪总满意了。谢谢你，舒言姐！」
舒言松口气，这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喝茶，继续投入工作。
转眼到了下班时间。
纪凌川非常准时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，后面跟着经她一手打造的谷雨婷。
在经过她桌前的时候，谷雨婷还特意朝她挥了挥手，“舒言姐，明天见！”
然而舒言只礼貌站起对纪凌川说了声：“纪总，您慢走！”
并没有回复谷雨婷。
待他们进了电梯，何舟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。
“纪总对谷秘书没意思，你不要多想。他要她去，肯定有他的原因。”
舒言抬眼看他，笑了笑，“就算我多想，我们也离婚了不是吗？”
何舟脸色沉下来，“我觉得……纪总并不是真的想离婚，可能……他只是为了保护你。”
她会被噬心蛊反噬的事，没有任何人对她说过。
大家似乎都一致认为，若是她知道，是坚决不会同意离婚的。
她和纪凌川一样能拼命。
所以，何舟也尊重大家的意思，没对她说实话。
舒言眼神微微闪烁，但最后还是暗下来，“如果夫妻之间不能做到有难同当，还坚持在一起干什么？你不用安慰我，我现在过得也很好。”
看她真没事，何舟放心了。
见他要走，舒言像是想到什么，忽然又将他叫住：“莹莹她没回老家。”
何舟脚步一顿，又转头。
舒言觉得还是跟他说一下好，虽然她觉得两个人的感情问题，她作为外人不该插手，但这关系到她好闺蜜的幸福啊！
“她说想考公，现在下乡去当志愿者了。毕业的时候会再回来的，她其实……依然想留在江城。”
何舟看了她一阵，牵唇笑了笑，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，我和她的事，我自己会处理。”
看着何舟离开，舒言这才收拾东西，准备走。
只是到楼下的时候，她忽然看到一辆眼熟的车从她面前驶过。
那不是何洁莹挂二手网站卖的那辆五菱宏光mini吗？
可开车的人……怎么是何舟？
忍不住，她给何洁莹发去信息，问：「你那辆车卖给谁了？」
何洁莹几乎是秒回：「就一个女的，说是接小孩用的吧？怎么了？」
「多少钱卖的？」舒言第一反应便是，买车的女人不是最终的买家，或许，那女人只是受人之托？
何洁莹发了个暴发户的表情过来，「这女的急用，一口价，只比市场价低了五千块，我就卖出去了！结果打钱过来的时候，又多给了我两千！说是他们那的习俗，买二手车要另外给红包，讨个吉利！」
这还真不是正常买家会做的事。
舒言更确定了那女人其实就是何舟请来的“中介”。
又简单聊了一会儿，等了大约十五分钟，苏家的司机就到了。
为了不引人注意，她没让司机把车停在公司楼下，而是停在了斜对面的一个转弯路口。
她一边上车一边刷微信，见白偲偲又发了一条朋友圈：「宝贝，今晚爸爸要和妈妈亲亲，你能乖一点，别乱动吗？」
配图是她抚着四个月孕肚的自拍照，以及一双落在床边的男士拖鞋。
拖鞋的款式舒言很熟悉，是纪凌川平时在静园穿的那一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