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至江城的时候，何舟来接机了。
何洁莹也在，两人看着似乎都挺着急。
“言言，你们终于回来了！”何洁莹最先跑过来喊。
“怎么了？”舒言疑惑问。
何洁莹眼中难掩激动，“走！去明洞医院！”
“这么晚去？”都快十点了。
何洁莹摇摇头，“不晚！现在去，或许刚刚好！”
纪凌川也疑惑地看着何舟，何舟眉眼含笑，“司徒医生让我即刻带您过去，解药有新消息了！”
明洞医院。
这次，来的人不多。
也许是怕又让人失望，司徒彦只通知了何舟。
崔文君拿着一瓶药过来，“言言的那几根头发，在复制时细胞增速惊人。所以，我们很快就提取出足够的量来试验。现在最后一步，就是用在凌川你的身上了。”
这次的药带了点颜色，有淡淡的蓝。
舒言很紧张，“现在你们其实还是在做试验？”
崔文君点头，“是。这药有没有效，不在人体中进行最后一步试验，是得不到任何结论的。”
舒言开始担心了，“万一次数多了，会不会导致身体产生耐药性……”
“言言。不管怎样，我都要试试。”纪凌川已接过崔文君手里的药。
拔开瓶盖，不带犹豫的一口喝下。
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，大家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纪凌川。
“喝那么快干什么，我都还没有问你今天吃药了没有。”司徒彦皱眉道。
“没吃。”纪凌川说着从随身口袋中掏出几颗胶囊型的药，“一般我是十点半左右吃。”
舒言看了眼，这些胶囊是司徒彦后期给他重新调配的抑制蛊毒发作的药，吃后不但不会发作，还能正常入睡。
所以，那次抓捕白金武，他才没有在同样该发作的时间暴露弱点。
司徒彦这才松口气，“还好。要不然，看不出效果的。”
“现在是十点二十分。时间还够，说说你们今天去哪了吧？”崔文君看了看表，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舒言把今天在苍梧福利院见到夏以言的事说了一遍。
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实验室房间，白非凡也躺在这里。
不知是不是听到了“夏以言”三个字，白非凡似乎动了一下。
最先发现他动的是何洁莹，她吓了一跳，指着床上那只夹着血氧夹的手，“他、他、他……他好像有反应？”
众人目光顺势看去，又看了看床边的监护仪。
心率从96飙到了130甚至更高。
司徒彦即刻喊人推来脑电图仪。
“有反应，看来是药生效了。”几分钟后，司徒彦盯着仪器上的数值得出结论。
“药？”舒言问，“那个解药……你们也给他用上了？”
司徒彦点头，“我们只给他用了纯抗体，两天了，今天才有反应。”
“可那抗体不是也需要夏以言的……”
“他的不需要。”这次，回答舒言的是崔文君，“那抗体本是从他与第三者的孩子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，是他破除契约的产物，能与他的身体产生很好的契合。”
“既然有效，那我就加大剂量给他注射进去。”司徒彦说着就又转身进另一个房间。
看他们在忙，时间也慢慢到了十一点。
纪凌川依然静静坐着，时不时抬腕看一下表，很沉默。
像是注意到时间已到，其他人的目光又再次转向他。
没发作。
这表示正常了吗？
“剂量可能不够。”不再等待，崔文君也进到另一间房，随后推了个药车出来，“凌川，你敢让我静脉注射吗？”
之前因为是试药，所以，就先用了口服的方式。
这样，作用到身体的时间虽然长，但相对安全。
纪凌川点头，将手臂伸出，“来。”
那边，司徒彦已经给白非凡注射完毕了。
监护仪上的数值都有些波动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。
“他睡了。”司徒彦判断道。
崔文君这边也给纪凌川消了毒，边推药液边道：“今晚你恐怕得住在这里，以便我们及时观察情况。言言，你也一起。房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舒言没反对。
“那我们也不回去！”何洁莹着急想知道答案，回去也是等，在这也是等，不如在这！
何舟摸了摸她的头，“就知道你会这样，还好我多备了一间空房。”
而崔文君刚推完药，纪凌川就觉得很困了。
舒言担心地去搀扶他，却被他轻轻推拒。
“我没事，我还能走。房间在哪？我想睡一下。”他说着就站起。
“纪总，我带您去。”何舟上前给他领路。
舒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，到了房间，纪凌川控制不住地往床上倒，鞋都没脱。
“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何舟不好上去帮忙，看纪凌川安全上-床后就拉着何洁莹离开了。
舒言替纪凌川脱去鞋，又将他裤头上的皮带松开，脱去外裤和外衣，最后还拿了一次性毛巾给他擦干净脸。
弄完，她感觉自己也有些困了。
而且那种困意很沉，眼皮垂得挡不住。
强打起精神也给自己洗了个脸，这才爬到纪凌川身旁的床位上，盖上被子睡了过去。
天亮了。
实验室的病房内，监护仪数值依旧平稳的显示着。
但躺在床上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，目光疑惑地看向四周，似乎在猜测，这是哪里。
实验室门开。
司徒彦最先走进来，看了眼床边仪器上的数字。
然后才去看他。
四目相对，两人一阵错愕。
“司徒彦，我不是让你……”崔文君从身后走进来，可话没说完便愕然而止！
白非凡目光看向她，也是一脸疑惑。
崔文君和司徒彦相互看了一眼，忽然面露喜色！
另一间房。
纪凌川也睁眼了。
他先是怔了一下，很快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。
转头，他看向身旁的人。
舒言睡脸恬静，肤如凝脂，黑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上，像童话世界里描绘的睡美人。
纪凌川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脸。
她似乎觉得痒，手下意识抬起挠了挠。
突然，她睁眼了！
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忙起身背对着他，想要跑去厕所！
纪凌川及时拽住她的胳膊，“跑什么？”
舒言不敢回头，“我没洗脸，很丑，要去化妆……”想起昨天早上脸上出现的皱纹，她害怕被他看到。
“你不丑，也不用化妆。”纪凌川打断了她的话，目中渐渐露出欣喜，“不信你去镜子前照一照，看我说得对不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