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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七章 炸街,再玩消失(1 / 1)

该来的总要来,小刘身体僵硬:“您又是哪位?”

庄越说:“可惜。”

小刘努力从紧张中解脱:“你们没必要重复。”

庄越问:“不想干了?”

小刘脱口而出:“我没叛变。”

庄越面若寒冰:“我说过吗?”

做贼心虚,小刘被庄越的气势压的几乎窒息:“我不接受审判,我被人推进黄河,洗不清,没人懂我,没人信我。”

庄越说:“不想干,明说。”

小刘说:“别扣帽子。”

庄越说:“混的不错,给日本人做跟班,逍遥自在,这个帽子谁给的?”

小刘忽然提高嗓门:“凭什么质问我?”

庄越说:“我代表上级。”

小刘说:“我不认识你,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没资格代表上级,这年头啥人都有,请你出去。”

潘见洪推门进来:“气氛不错。”

庄越说:“你是对的。”

潘见洪说:“交给我,你先走。”

庄越把小刘的枪递给潘见洪走出房间,潘见洪瞥眼房间的陈设,和颜悦色的说:“小刘,聪明,低调,叛变前偷偷练习枪法,连自己同志都隐瞒。我给你机会,开枪打我,打死我算你有造化。”

不等小刘回话,潘见洪把枪递给小刘,摸到熟悉的枪把,小刘无神的眼睛呈现光亮。忽然手一松,枪被潘见洪夺走。

潘见洪面带微笑:“这把不算,集中精神,再来一次。”

小刘屏住呼吸,潘见洪握住枪管慢慢递过来,小刘迟疑片刻,伸手抓紧枪把。这是一把马牌撸子,内藏式击锤,手动保险,指尖触摸到保险,枪没了,潘见洪快的不可思议。

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厉害,小刘浑身颤抖,潘见洪说:“到此为止,实在没空陪你做游戏,我只是告诉你,我为你而来,别做无谓的抵抗。”

小刘绝望的血液凝固,潘见洪好整以暇:“刚才去办件小事,楼下住了一个便衣,本辖区派来的,白天睡觉,晚上值班,为你值班。这种级别的保护说明你被日本人抛弃,为了谈话顺利,送他上路西天,是不是很仁慈。你指使他专门打听过我,核实我的身份,有件事他不清楚。公署庶务科下面有个临时代办,三个办事员,个个都有处长的头衔,外出方便。世界上没有真正愿意孤独的人,所以你跟我下棋子,我的棋艺远在你之上,在上海南京杭州摆过棋摊,擅长残局。”

“我不听。”小刘闻到判决的味道,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快。“我找过组织,没找到,组织来人接头,我们谈的很好。”

潘见洪问:“找你的人呢?”

小刘说:“约好地点,他没来。”

潘见洪说:“他会来的,在该来的地方等你,如果不来,你是第八个。”

小刘打个寒颤:“每个人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。”

潘见洪笑道:“还有谁?”

小刘说:“你不认识。”

潘见洪说:“唐古夜,柳云读,天长,冯客。”

小刘脑子嗡的一声身体前栽,潘见洪伸手轻拍他的前胸,小刘五脏俱焚如同受刑,潘见洪接着又一掌,症状消失宛如生死轮回。这下彻底击垮小刘脆弱的心理防线,瘫软倒地。

潘见洪俯视一摊肉泥:“有人告诉我,第七个是你。”

小刘说:“不,不是我,我不是死人。第七个是死人,我不是。”

潘见洪问:“谁是死人?”

小刘说:“真的不知道啊,他们总说死人,死人,第七个是死人,小组成员讲的。”

潘见洪问:“谁先讲的这句话?”

小刘说:“组长,他被捕后假装顺从,告诉日本人只要见到其他同志,愿意招供。我们坐一辆卡车见他,组长喊的这句话,后来啥都没招。”

“地点。”

“小广场。”

“那天天气一定很好。”

“晴天。”

“时间?”

“黄昏左右。”

“他为啥选择这个时候?”

“有一队官兵正转运物资。”

“小广场有不少人。”

“下班时间。”

潘见洪明白了,组长利用唯一的机会把消息传递出来,敌人怕隐瞒不住干脆把这句话散布出来。

潘见洪问:“你们小组怎么暴露的?”

小刘说:“不清楚,我看到紧急撤离信号,本来应该撤离。我和组长单线联系,从时间上判断,如果组长出卖我,早进去了,所以没走。”

潘见洪将一团烂泥拎到床上:“躺下舒服,跟我讲讲,这句话啥意思?”

小刘软的只剩下一张嘴:“第一次听说。”

潘见洪说:“你脑子转的快,给我分析分析。”

小刘说:“我猜是暗语,或者行动代号。”

潘见洪问:“那一方?”

小刘说:“应该是日本人的某项计划,组长没查明白,随便说个暗语传出去。”

潘见洪说:“小刘,我为你可惜。”

小刘说:“不要逼人太甚,我有过功劳,有苦衷,咱们谈谈条件。”

潘见洪说:“情报交易,特工买卖,如果你的筹码令我满意。”

小刘说:“你们想要的资料在我手里。”

潘见洪说:“不够详细。”

小刘说:“小组暴露前,花了一个月搜集上级指定的几个部门的人员资料,暗探名单,背景,住址,关系,基本完成任务。狡兔三窟,这份资料就是我的窟。天知,地知,我知。”

小刘的话有真有假,是他出卖了小组成员。他收集情报时露出破绽,引起敌人的警觉,被捕后还没用刑就招供,敌人将他跟其他被捕的同志关在一起造成没有叛变的假象,随即放出。资料确实在他手里,没来得及转出,他留了心眼,没向日本人吐露留做自己的筹码,资料委托马脸保管。日本人实施放线钓鱼手法,这是特工战的基本操作。如果直接保护小刘,可能会被前来接头的共产党人察觉。采取折衷方案,请商会出面间接保护,留出活动时间。

马脸惯匪出身,没出息那种的,身手好,没脑子,素质低下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尤其后两样。这厮有个好处,听话,有奶便是娘。小刘有钱,叛变又得到一笔赏金,马脸对小刘唯命是从。

日本人用小刘做诱饵,小刘给自己安插一个尾巴,马脸充当这个尾巴。小刘教他如何行动,跟踪,制定一套独有的手势联络,规定一旦败露马上离开。开始的一切都在小刘的意料之中,最后时刻的马脸却在意料之外。他不知道小刘安排这一系列行动背后的目的以及真相,脑子发热,上前假装抢劫搜身,逼问原由想为小刘做点什么,慌张之下开的枪。

马脸失手,小刘没往心里去,抢劫而已,他不知道医院的暗杀,令他陷入焦虑的是唐古夜将他交给下属辖区保护才意识到危机。

啪啪啪,外面陡然响起枪声,潘见洪漫不经心将灯芯拨亮:“希望有人救你。”

小刘精神一振:“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,赶紧下去,万一出事,你我都倒霉。”

潘见洪说:“既然天知,地知,你知,带着秘密上路一定很愉快,九泉之下你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
小刘说:“别杀我。”

潘见洪说:“你是我见过的唯一自己杀自己的人,被自己的聪明杀死。”

小刘说:“我可以交出资料。”

潘见洪摇头:“没兴趣。”

活该出事,这次行动除了庄越,程继开也加入进来,他在巷口望风。一支六人伪军巡逻队经过,带队的头目命令原地休息,直接跑进巷子。程继开后退十余米,这里稍微有个弯度利于藏身,头目急匆匆的跑到程继开身前解裤子。这货带队巡逻顺便搜刮财物,刚刚去了几家赌场妓院作客,作客就是索贿。伪军以各种名义敲诈勒索筹集军饷,到手的钱物大部分上交,少部分发给弟兄,层层剥皮暗地里再掖一点。虽然反应迟钝,这货还是瞄到贴墙而立的人影,张口来不及发音,一只灵猫般无声无息的手扼住他的喉咙。

程继开将人揽到怀里防止跌倒,摸出他身上携带的一把盒子炮。

“头,头。”

半晌没见人出来,几个手下站在巷口喊话。他们议论巷子里有没有这货的相好,巡逻队有时间限制,不按时到达巡逻位置将受到日本鬼子的惩罚。

伪军们决定进去喊人,庄越听到动静提着镜面匣子赶到,他进城无法携带枪支,枪是蔡兴祖带进城的。

程继开说:“给你机会,干一仗。”

庄越说:“这下不想打也得打。”

程继开说:“好小子,干吧,咱们上天入地。”

庄越说:“咱们自己的家,想来来,想走走。”

两个伪军走进巷子,庄越趁敌不备举枪开火,伪军做梦也想不到遇到袭击。第一个倒下,第二个当仁不让,庄越冲出巷子子弹横扫。伪军做鸟兽散,可惜为时已晚。

庄越提枪站在街头,枪声惊碎夜空,月色朦胧,月色狰狞,月色如伤。

日军夜间应急防御系统分区划片,枪声就是警报,凄厉的警笛划破夜幕,庄越面孔浑然不觉似的冷静补枪。

程继开说:“死透了。”

庄越拣起一杆长枪:“你去对面,挂几个手榴弹,把里面的死尸扔出来。”

程继开将两具死尸扔出巷口,迅速摘取手榴弹:“完事各走各的。”

一个鬼子和两个伪警察赶到现场,他们在附近抓人,闻声扑来。电筒的光柱下扫到一地尸体,远远站在屋檐下窥探。鬼子催促两伪军上前探究竟。伪军面对未知的场面分外坚强,任凭鬼子的枪口戳的脊梁剧痛不肯迈步。

这时一队鬼子跑步赶到,直接开干,乱枪将尸体打成筛子,随后发现巷子里的血迹。

啪,小巷深处飞出一颗子弹,击中一个鬼子的脖子,

这一枪解决鬼子的迟疑,目标出现,意味着目标即将死亡。城里发生过枪战,不乏零星的抗日武装殊死袭击,或一击而退,或不幸罹难,但幸存者寥寥。

鬼子朝巷子里扔两颗手雷,借烟雾掩护迅速架挺机枪疯狂扫射,同时两边越墙包抄。机枪停止的间隙,背后飞来四颗手榴弹飞开炸的鬼子血肉横飞,接着又是四枚落到路上。爆炸过后,程继开哈哈大笑,将一部分鬼子引走。

半小时后,日伪占领小巷搜了个底朝天。

小刘死了,躺在床上,身上没有血迹,胸口有张纸条,我是第七。

天亮后,日伪特务重新搜查,发现自称处长的潘见洪失踪。

巷底有个下水道,通往隔壁商行的储藏室,老军发挥特长,向右打洞进入进入储藏室,从储藏室跳窗沿夹道走到同乡会房后。房上垂下一根绳子,房顶提前开了一道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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