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秦凡进屋，戚芳没好意思问他来干什么的。
却是秦凡从戚芳脚踩的高跟鞋往上看着。
沿着线条优美的美腿侧面逆流而上，到合体黑色工装裤。
再到小翻领黑色西装。
前凸后翘的模样，一下子让秦凡想到戚芳皮肤过敏时那些尴尬的地方。
从而不禁暗自慨叹，人啊，健康真美。
“我来报账哒。”
秦凡冲戚芳笑了笑。
主要他担心被外边过道里经过的毒舌妇冷敏听见，因此说话不敢大声。
而在戚芳看来。
秦凡越是不敢大声说话，越是说明他图谋不轨。
确定秦凡怀揣梦想而来，戚芳的脸顿时红了。
戚芳以为秦凡要对她干什么坏事。
可转念再一想。
这是在公司。
特别是她嫂子冷敏的办公室跟她同一层楼，这么危险的地方，又能有什么坏事干呢。
跟他一起出差那么久，那么多的机会，他秦凡都是正人君子一个，就连药膏也是林雨娇帮忙抹的，现在又能有多猥琐？
戚芳的花痴心态又上来了。
小鹿乍一停止蹬蹄，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报账的，那，你报销单呢？”
戚芳扭头娇娇的白了秦凡一眼，声音低到不能再低，几乎是腹语。
那种神态，与其说是一种幽怨，不如说是一种渴望。
秦凡不知道戚芳怎样的小心思。
刚才他只顾跟踪冷敏和吴雪，根本没拿什么报销单。
望向空空两手略显尴尬。
不过，他的反应速度倒也够快的。
对答如流道：“哦，报销单还在我办公桌抽屉里，我先来看看你忙不忙。”
戚芳叹了口气说道：“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呀，就好像公司不给你报销手机费似的。”
忽又眼前一亮，“嗳，你不说来报账，我倒是把一件事忘了。”
戚芳从置放打印机的墙拐角快步走到办公桌旁。
人家秦凡是点着脚尖鬼鬼祟祟进来的，她好像也被传染了。
也用前脚掌炝着地面走路。
温文尔雅的淑女影子不见了，却是看上去非常小女人。
戚芳走过去拉开抽屉，拿出一个封口折叠整齐的信封递给秦凡，说道：“喏，这是你的。”
“什么东东？”
秦凡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东西，当然也就不会随便伸手乱接。
“钱呀。”
“钱，什么钱？”
秦凡还是不解。
戚芳说道：“你多花的差旅费，说好了咱俩aa制的，我可不想多花你的钱。”
“哟吼，原来是这事。你可拉倒吧戚芳，我都说过了，吃饭算我的，你说你千年不遇的出差一趟，也就吃几顿饭，我能请不起吗，行了，这事就过去了，以后不许再提。”
“这哪能行呢，你说你，穷得都快吃不起早餐了，我怎么可以花你钱呢，不行，不行的，快拿走。”
害怕隔墙有耳，戚芳始终压低嗓门。
戚芳的正直与执拗，忽然让秦凡看到一个人的影子，她就是钱露露。
当初秦凡带钱露露一起出差，分账的时候，钱露露也是这么执拗的不想占秦凡一分钱便宜。
那种场面，秦凡至今记忆犹新。
而正因为清晰的记忆，又令他对那个童贞被他虏走的女孩一直心怀愧疚。
他也知道，除了对钱虎的憎恶与不恰当发泄，他对钱露露其实还是有感觉的，尤其小美妞献出初夜时那种紧致。
“想什么呢？不许这样看我！”
戚芳不知道秦凡心里正想着钱露露。
看见秦凡走神看她，她还以为秦凡心里装着小贪婪打她主意呢，因而慌忙拿手遮脸。
看见戚芳自作多情而又无比可爱的样子，秦凡激灵灵的身子带出了个小颤抖。
秦凡挠了挠后脑勺道声：“那就留着下次看呗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了。
“嗳，把这拿着再走呀，拿着，不然我生气啦。”
简简单单一个嗳字。
从文静漂亮的戚芳嘴里说出来，用在她喜欢的男人身上，心里美滋滋的，回味起来越嚼越甜。
秦凡说话也不转身，“不用，戚芳你真的不用这样。”
听到戚芳脚踩高跟鞋快节奏，秦凡走得更快了。
却是戚芳怕秦凡溜掉，从后边一把逮住秦凡外套后襟，一声不许逃，把他拽住了！
然后扳过秦凡虎躯，把信封往他手心使劲的摁。
秦凡不听话的攥住拳头。
戚芳用尽吃奶劲去掰。
正值让人误解的时刻，门被一下子推开了，吓得戚芳往后撤身时一个身不由己的趔趄。
“你可要小心！”
秦凡大吃一惊，可话喊到嗓子眼又被他猛然压住。
但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伸了过去！
他想去扶戚芳。
谁知那个装钱的信封忽然从戚芳那里脱手而出。
无奈之下，只得慌忙去接。
“你俩在干啥呢？”
是牛大哲进来的，手里拿着一沓报销单。
牛大哲做事一向冒冒失失，进办公室之前先敲下门的道理他懂是懂，可要看敲谁的门，除了领导的门，别人的门，他基本上无视。
打量秦凡手里的信封，牛大哲倍感诧异，“干啥呢，你俩这是？”
要说精明一点的业务员，遇到这种情况，看见也会装作没看见，谁知偏偏遇到牛大哲这个二货。
戚芳脸颊绯红的望向秦冲。
她是老实人，应变能力很差。
这时也只能指望秦凡给她解围了。
秦凡也没有太好的理由。
哦了一声道：“来找几个信封用用啊。”
然后故作镇定的转身望朝戚芳，说道：“戚芳，再给我找几个。”
戚芳露出乖乖听话的样子。
她平时习惯以扶动眼镜遮羞的，这时扶了下镜框。
蹲身从文件柜底层取出一沓信封，脸上红着的地方，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。
“来找信封，找信封你也该去办公室向吴雪要啊，到财务科来找，走错地方了吧？”
看着秦凡手里的信封，牛大哲嘀咕着。
忽又看见戚芳拿出厚厚一沓，顿时眼放绿光的快走两步扑向戚芳。
“嗨，我说戚会计，你别偏心啊，也给我几个呗。”
牛大哲张牙舞爪去抢。
戚芳忙把手往后撤了撤，故意说道：“你去办公室要呀。”
牛大哲涎皮赖脸笑了起来，说道：“我怕到那要，人家不给面子。”
如此吹捧，除他牛大哲也没谁了。
戚芳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一声：“给你！”
掐了一沓送给牛大哲，比秦凡的两倍还要多，似乎带有故意讨好的嫌疑。
意思，我和秦凡是清白的，你丫的可别乱讲。
偏偏怕啥来啥。
很快，牛大哲推开雷春江办公室门。
跑到雷春江身边附耳一阵，说秦凡和戚芳在办公室里动手动脚，被他看见了。
说得雷春江眉毛一跳一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