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梦曰妖第四篇曰斗
——夏秋交际注意勤预防
——困兽
虽说隐身隐息的符咒好用，但在她常年开着的系统视野下，龙诺皱起的眉头、不解的神色，都能看的更加清楚，以至于这种安静惬意也只持续到了她下了马车再次开启系统视野。
这时的车内没有龙诺。
隐息符能收敛受符者物质的具现，使得受符者化身空气一般的存在，无论触人还是受触都无法被感受。加上隐去身形，禁了口语。
应该是完美的离开时间。
如此般猜想下，景习下了马车，看见龙诺站在车旁的时候，说不出是不是失望。
龙诺眼神极深，注意到景习准确望向她，责备着瞪向她，纯黑的色彩带着天然的威吓气势。
以至于凡马在她身后被惊吓到跪下。
景府前三两个路人被马车异象惊走，车夫急跃下车寻找问题。
景习叹了口气，往府内走去。
身后车夫撩起车帘一看，又惊吓般放下车帘，看向景习离开的方向仓皇欲言又止。
回去书房，景习提起笔，新画了一道符，仔细斟酌了一番，折起来放进荷包。
“师姐。”此时符咒时限已过。
龙诺正皱起眉头盯着手上的书籍前封，能说是忧忡，也说不出的低落。
“嗯？”她应了声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“我在军中学过些常用文字。只是没像文生一样读过这些前人大作。”
“师姐想学吗？”景习原本走近，是想看她看些什么，闻言瞥了她一眼，眨眼后问道。
“以往我在军中，这个时辰大多到了休息时间，有些好学的兵士会找我学两个字，或者帮人读两封家书。”
“帮人？”
“我说的是妖血脉者，而且我们几部驻军相近，有时也会来些人。真正妖类少有相近的同族亲属，多是天生地养，也不需读信，好学人族文字的更是极少有。”
“师姐是想回去吗？”
“天子忌妖军。如果我回去了，最大的可能是入了他后宫。或者提前在袁帅他们的介绍下早早婚嫁。”
“师姐不想婚嫁？”
“起码我期待的只有两心相悦，方再是明媒正娶。”龙诺并不因天子为难而责怪，相当豁达与事。
景习：“到时我给师姐备齐嫁妆。”
龙诺：“这倒不用。”
景习：“师姐不用客气。”
“倒也不算客气。”龙诺直言：“如果我自由做主婚嫁，最大可能会选施学。到时你可能要出的就是聘礼。”
景习心里噎了一大口气，慢吐出来，恨恨念叨：“人妖殊途。”
一语却是话尽。
从书房出来，景习歪头，看了眼顺路看风景的龙诺。
“师姐倒也不用自惭。”
龙诺直接开口冷淡：“我没有。”
龙诺的豁达，已经不局限于天子身上了。
景习：“无论如何你入镇武山，被迫炼血以至今日都是源于景家之祸。”
“苏施学不肯娶你，若还有意，我会让景淮娶你。”
“婚后如何都随你。聘礼嫁妆必定体面。”
景习越讲越平静，而龙诺神色困惑：“景淮是谁？”
景习想了想：“算了，无关紧要之事。”
如此夜谈，两人关系，或者说，景习单方面换了方式对待龙诺。
便伸手拉住她手腕，往小圆苑里带。
“此地本是花苑，种着满院花草。后来被改通了墙，变成苑内，后侧便是住所。府邸内景观此地最好也僻静，适宜晨练。”
龙诺：“说起晨练，你先前说不能动武。”
“演招可行？”
景习：“不行。”
龙诺怀疑：“明明你行动时并无障碍。”
“师姐要不要试试？”
景习走出了两步，回身轻伸掌。
两人手背相对，转眼开始了演招，即不动用内力的纯招数对打。
最初十招还好，二十招内逐渐变弱，第二十一招时，拳背裂开三道血口几乎到腕部。
这裂口毫无预兆，仿佛皮肤承受不住她的力道自动开裂。
景习也诧异的缩回手看了眼，龙诺的基础力道远比她预计的重。
“师姐这些年武功进步不俗。”
但龙诺一瞧见着右手上一划而过她的血，心脏忽而疯狂加速跳动，热度从心口冲到头部。
这种不自然的情绪涌动，使得她目光发直、面上沾上了一丝暗红，不明显却持续加快了呼吸。
龙诺无意识的左手向前握紧景习右手，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：“疼吗？”
景习下意识后仰，见此她如常异常惊惑不定。
龙诺很快恢复了理智，面上直接因为羞赫一片潮红。
“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？？”恶人先告状大抵是女人天生的技能。龙诺直接被燥恼，甩手飞走。
“。。不是我。”
景习张了张嘴，无奈闭上，歪头看向先前龙兴飞走的方向。回院洗沐的时候，景习仔细检查了身上血纹先前位置，果然残留着奇异绵长的气息。
拿符咒清理邪气，那气息如厚絮般凝而不散，用过的符咒拿回来，与神海感应时，还能隐约闻到些蛋腥气。
如此看来，倒像是被当成孕育者了。
就是龙妈妈的意思。
之后景习好睡了一觉，直到次日午后，龙诺都没从屋顶下来，意外的在意先前的事。
索性折了只符鸟带话。
符鸟飞上屋顶，在龙诺身旁转了两圈，停在她左侧：“竹酒清雅，米酒醇厚。听说妖军不仅禁酒，也禁肉食，我备了酒和素菜，要不要来尝尝。”
龙诺往院里的石桌上看了眼，果真有酒没肉。但视线很快又注意到她从袖中拿出小袋金叶子。
她就站在旁，一片片轻放入清水中，摆出了一个莲座，她给最上放了个碧玉雕龙没有中圆的钱币。
绿色金芒合着水色。不突兀，不脏。
景习抬头看龙诺的视线慢慢低下，凝视。心下暗道果然，龙族自恋举世闻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