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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6 章 壹佰叁拾陆 机枢受审(1 / 1)

独孤一陵早就闻听机枢之名,乃是凌雪阁的情报组织,负责调查审问之责,一颗心顿时沉至谷底,他见江潮神色平静,波澜不惊,又觉心下稍安,点头道:“劳烦师兄带路。”

二人被数名凌雪弟子围在中央,朝山崖之上的机枢府行去,这些弟子倒也有礼,间隔距离较远,不虞此间对话被人听去。

独孤一陵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江潮此时出声道:“一陵,这次任务失败,又有人伤亡,照例我们要前往机枢府受质询,到时你把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好,不必慌张。”

独孤一陵闻言,没来由的心中发慌,伸手捉住江潮的手指,转头看他,低呼道:“师兄!”

江潮眸中清光闪闪,抽回手指,柔声道:“到了机枢府,我应会被带离你身边,千万记着我说的话。”

独孤一陵手中空空,点点余温被风吹散,还想开口,忽听身后有人提醒道:“两位同门,我们就快到了。”

独孤一陵抬眼望去,就见山崖之上伫立着一方建筑群落,中有一座高大阁楼,形制与主阁相似,四周砌有厚重的灰白高墙,围成一个圆形,远远瞧去,整个机枢府庄重威严,令人不由心生敬意。

几名凌雪弟子领着二人步入府中,入目乃是一间宽阔广场,分作两层,一道石阶通往广场下层,阁楼门前立着一名凌雪弟子,模样尚是少年,但观他神色气质,却非普通弟子可比。

独孤一陵从未想过会来此地,心惊之余,忽听身旁有人说道:“带他去见谢长安小先生吧。”

他回首一望,江潮已不知去向,心中更觉不安,只得随领路之人往下行去,来到那名凌雪弟子身前。

那弟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,样貌生的极为端正,双手抱臂在胸,右手捏着一本卷册,脸上神情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稳重,应是先前提过的谢长安。

谢长安撇他一眼,道:“前面那间屋子,你,老老实实进去,府主有几句话问你。”

独孤一陵正待进屋,忽地忆起龙岩怀托付的金簪,连忙掏出,递到谢长安面前,道:“对了,这是龙大人死前交给我的……”

谢长安神色一动,接过金簪摸了摸,沉吟道:“这是……”

独孤一陵怕他误会,连忙解释道:“小先生,我绝没有私自收受财物!一路上我忙着想裴宁与洛景明,倒是忘了这只金簪……”

他思及江潮所说,神色一黯,颓然道:“可惜的是,我们依旧没有拿到密信。”

谢长安握着金簪,打量着他,神色晦暗难明,似是遇见极大的麻烦,末了道:“府主有话要问,快进去吧。”

独孤一陵瞧他神色,这只金簪之中似有秘密,但他人微言轻,不便追问,只得点了点头,步入屋中。

楼中昏暗,伸手不见五指,独孤一陵落脚的刹那,立觉一股无形压力自四面八方狂涌而来,登时动弹不得,下刻就听此间有人质问道:“你二人混入凌雪阁,究竟所为何事?”

独孤一陵闻言,微微发愣,略微思索一阵,低声自语道:“我二人……是指我和洛景明吗?”

下刻,他猛地反应过来,说话之人应是机枢府主,于是如实答道:“王婆婆只让我一个人来。”

那声音又缓缓问道:“在你看来,出发之前,江潮可有任何反常之处?”

独孤一陵摇头道:“当时的师兄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……”他忽地忆起一事,迟疑道:“如果非要说的话,我们在拔仙台集合时,他到得晚一些,师兄平日里是个律己守时的人……”

那声音沉默一阵,最后问道:“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,江潮又是否有可疑之举?”

独孤一陵沉吟道:“算是有吧……师兄说了句不吉利的话,用到了‘杀身之祸’四个字,好像知道洛景明会死似的。”

此话一出,独孤一陵登时愣在原地,这几日二人虽吃住一处,共历生死,心却离得越来越远,中间的隔阂越来越深,此刻经府主一问,这才醒悟心结所在——江潮对他说了谎。

他答完之后,忽觉浑身一轻,知是问话完毕,方才走出屋子,便被谢长安叫住:“出来了?你先去那边等等,我让你走时,才能离开机枢府这院子。”

独孤一陵见谢长安要离开,连忙叫道:“谢小先生,劳烦等等,我还有话想问。”

谢长安不发一语,双眼上下打量着他,似是打算听听看他有什么话想说,又或是只翻看着手中的卷册。

独孤一陵心中有无数疑窦,必须得有人开释,他将这几日的所思所想,如倒豆子一般悉数说出:“为什么洛景明先进去了?那两个人,一个使刀,一个使锤,穿着与我们同门弟子一样!他们到底是什么人?裴宁明明在望风的,那个使刀的怎会捉到她?那枚红色信号弹,是不是裴宁所发!”

谢长安静静听完,摇了摇头,道:“这件事,我帮不了你。”

独孤一陵追问道:“那两个人,是不是凌雪阁的人?”谢长安沉默一阵,道:“曾经是,也许现在已不是。”

独孤一陵万万料不到他会如此回答,心下微惊,连忙说道:“是谁指使他们来的?此地是机枢府,我听说是管往来文书的地方,小先生,你能不能放我进去,我的同伴死得实在蹊跷,我想查一查有关这次任务的档案!”

他想起方才府主的问话,补充道:“或者……或者让我看一看洛景明与江潮师兄的档案也可以。”

谢长安脸色沉凝如水,低喝道:“私查?我看你是疯了!”

独孤一陵也知此举无异叛阁,但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疑问,无法解释,不甘道:“可是……”

他思及裴宁与洛景明的死,本已平静的心再次泛起波澜,悲伤急涌而出:“可是我……凭什么活到现在?”

谢长安终于转头看向他,缓缓道:“你既为吴钩台弟子,生死之事,以后必定常常遇到。为国尽忠不是说书故事,人死了也没有下回分解……要想明白些,不要总是为难自己。府主方才托我转告你一句话:既然身入凌雪阁,就要明白‘死得其所者,往往无常’的道理。”

这些道理,独孤一陵何尝不知,但人生往往知易行难,知道是一回事,明白又是另一回事,他入阁结识的队友——裴宁与洛景明,二人已于世上抹去一切痕迹,唯剩下两枚腰牌,藏在怀中。

谢长安似也不忍,叹息道:“你现在心情不好,且去院中散散吧,我还有要事在此等候府主。”

独孤一陵神色哀戚,木然地点了点头,谢长安提醒道:“记得别走太远,还有……”

他清了清嗓子,端正身子,仰头看着独孤一陵,道:“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你心中有数。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,自然会有人来找你。”

独孤一陵见谢长安意态坚决,不愿透露更多龙府之行的事,只得拱手谢过,退到院中西侧,他目光四下一扫,就见一抹熟悉身影朝此处奔来,不禁浑身一震,来人竟是裴宁的姐姐——裴清!

裴清显是闻讯赶来,额上犹带汗水,她奔至独孤一陵面前,神色激动,大声问道:“我妹妹到底怎么了,为什么你二人活着回来了!”

独孤一陵见到她,只觉喉间发苦,难以出声,许久才唤了一声:“裴姐姐……”

裴清厉声道:“江潮是队长,武功高强,你凭什么?”她说着话,泄愤一般出手,一掌狠狠拍到独孤一陵胸上。

独孤一陵痛哼一声,倒退数步,歪头吐出口黑血,他抬袖擦去嘴角血迹,垂首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
裴清瞧着她的手,愣了一愣,旋即握紧双拳,红着眼道:“我们姊妹二人,既然身入凌雪阁,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。我也不想哭哭啼啼,作小儿女态。可我妹妹还是第一次奉命离阁,她死得实在冤枉!”

她低低叫了一声,似有无限怨恨在其中:“或许我不该问你——可是,她究竟遇到了什么……”

独孤一陵见裴宁伤心欲绝,也觉心口抽疼,她们姊妹先后加入凌雪阁,想来也有一段渊源,他本想竭尽所能释去她的心结,但一想到谢长安所言,只得将行事经过中关乎裴宁的部分,简述予她知晓,便道:“我们遇到了一堆兄弟,年长的使刀,弟弟使锤,穿着与我们类似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仔细斟酌一番措辞,方才继续道:“裴宁与我们共同行动之际,主要负责望风。洛景明先行入府之际,我没能拦住她……那些人是谁,我确实不知晓……”

裴清斜着身子,背对着他,两手捂在脸上,似是在哭,她低低的道:“你还能在这里照常出入,自是府主与阁主都不觉得你有何异状。我打你一掌,已是任性,不可能再缠着你不放。”

独孤一陵见裴清转过身来,脸上已收起怨怼神色,更觉惭愧,垂眼道:“小先生方才跟我说,死得其所者,往往无常。”

裴清脸上尚有泪痕,咬碎一口银牙,恨恨道:“世事总有因果,哪来那么多无常。”

独孤一陵眼前忽地闪过无数片段,还未看清,眨眼消弭无形,裴清已将姊妹往事娓娓道来:“裴氏虽然是大族,但我们家出身旁支,我与妹妹记事起,家中便很穷,母亲又身体不好,后来有一年,昭明苑的一位前辈找到了我们……”

独孤一陵醒来之时,便是孤身一人,如今有了栖身之所,却又折损两名队友,自也大为伤感,跟着叹了一声。

裴清掐去眼角湿泪,续道:“我们人虽穷,却也懂得尽忠圣上的道理,当然更重要的是,来了凌雪阁,就有饭吃。我只有一个妹妹,母亲死后,我唯一能想到的照顾她的办法,便是将她接到身边来……”

她似说不下去,鼻间抽了两声,方才接着道:“妹妹曾听我讲起阁中种种,从小就很崇拜凌雪阁的前辈先贤,我告诉她要接她来凌雪阁的那一天,她欢呼雀跃,不知有多么开心……”

“妹妹一派天真,或许并不适合凌雪阁,这一点我并不是没有想过。兄弟姊妹,本该同生共死,要是跟我死在一起,我也认命了。若有什么事发生,我必定舍身护她!”

裴清说到此,转眼看向独孤一陵,道:“我原欲找个办法将裴宁调到我身边来——没想到,她跟你同队,我看着你并不坏,还有江潮在队中,不想第一次出任务便会这样。”

她抬手捂着脸,轻轻呜咽出声,低泣道:“大概是我妹妹天生命苦吧,到底还是死在了我前面。”

独孤一陵听完前因后果,更觉裴宁身世可怜,恨不能将那对刀锤兄弟千刀万剐,他本想开口安慰裴清几句,但一番话哽在喉中,就是无法吐出,同时也是心知,任何话语在此刻说来,都是无比苍白。

二人静默之间,独孤一陵忽听身后有人轻唤,回身看去,却是谢长安正朝他招手。

裴清抹去脸上泪水,转过身去,话中犹带哭音,道:“小先生大抵有事吩咐,你快去吧。”

独孤一陵行至谢长安近前,心结难解,喃喃自语道:“是我学艺不精,临阵轻敌,害死了裴宁吗?还是要怪我没能拦住她与洛景明……裴宁的死,究竟该归咎于谁?”

谢长安看着他,一本正经地摇头,道:“是这世上大奸大恶的人害死了裴宁。”

独孤一陵心下一惊,若有所悟,谢长安又道:“方才府主派人传过话,言道你现下可以离开机枢府了。”

独孤一陵松口气,道:“这么说,我算是无虞了……那我师兄呢?还有,还没有人告诉我,裴宁与洛景明到底为何会死……”

谢长安轻叹道:“此中曲折,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我们凌雪阁的同门,生前不会身居庙堂,死后甚至没有一块有名字的墓碑……你要是实在想不开,不妨去墓林走走,送裴、洛二位同门最后一程,也看一看凌雪阁的人终会去往何方,或许你会有些不一样的了悟。”

独孤一陵之前曾去过墓林,却不知墓林管事身在何方,他从谢长安口中问出戈弋的位置,方才步出机枢府,正要去寻短途车夫,不经意间,眼角瞥见一抹修长身影,登时脚步一滞,愣在当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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