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惊醒后，赵羽重新看着刻在铁管上的字。
那里刻的字，会不会是“永远不要忘记这里是狼羊献礼”？
不好说。
“如果真的不要忘记这里是狼羊献礼，我现在，又能做什么？”
呢喃落下，赵羽罕见的变得无力。
什么都做不到。
他现在是蓝衣人。
他知道谁是刀羊，可他不能告诉狼群。
他知道谁是狼王和黑羊，同样也不能告诉真正的羊。
按照规则，他只能当着普通的店员，他唯一能做的，大概就是如之前那样，旁敲侧击的暗示让天选者喝点糖水。
他最初认为，黑狼有了狩猎所以不再是人，要让刀羊杀死黑狼...可事实上，黑狼依旧是人，黑狼知道一切，只是黑狼似乎也被规则限制，所以什么都做不到。
那么，他最初预计的，狼群和羊群不能分出胜负，这一份真相，真的是真相吗？
半晌。
赵羽起身：“所以，你会告诉我什么？”
那个不太纯粹的红衣人，让他去5楼的天台。
缓步走到门口，开门出去。
这一次，走廊的其他房间却没有打开，也没有其他人冒头。
他记得，之前他进宿舍的时候，其他房间都开了门，有人会冒头看着他，意义不明。
是因为他现在穿着蓝衣，也是工作人员，所以其他工作人员不搭理他了？
走到电梯。
看着电梯按钮，赵羽思索一会儿，却没有按5，而是按了，9！
小丑经理说过，经理办公室在9楼，如果要去总部或者有其他事，都可以去9楼找小丑脸经理。
电梯关闭。
这一次，电梯里没有冒出无数的蓝衣人和红衣人。
电梯很安静顺利就抵达9楼。
走出电梯看一眼。
这里和4楼他的宿舍一样，有很多房间。
不过大多数房间都只有编号，不知道里面是谁。
小丑经理的办公室也比较显眼...挂有招牌呢。
缓步走到经理室的门口，微眯看着招牌，心绪不断起伏。
他之前猜测，其他人如他一样都是“人”，只是为规则限制。
如果他的猜测为真...也就代表着，小丑经理很可能也是“人”，需要遵守着经理所要遵守的规则。
如果身为天选者的他不能忘记这里是狼羊献礼...其他人的核心，大概也是如此。
也就是，所有的妖魔鬼怪，其实都是想解决这里，但是他们被规则限制，什么都做不到。
他赵羽能为狼羊提供糖水恢复理智，那，这个小丑经理呢？
他要试一试是不是当真如此。
心念间，赵羽彻底压制心绪，敲门。
“咚咚咚...”
“请进。”小丑经理的声音响起
赵羽推开门。
里面的确好像是一个办公区域。
还特么有笔记本电脑呢！
赵羽进去后，露出笑意：“经理。”
小丑脸经理歪头看一眼赵羽，话音沙哑：“有事说事，没事就去休息，不要打扰我工作。”
赵羽沉默片刻，抬头：“经理，我看到了红衣员工。”
小丑脸经理话音越发沙哑：“忘记了员工守则？这里只有蓝衣员工，没有红衣，如果你连员工守则都记不住，我会考虑将你辞退。”
说完，小丑经理不耐烦：“不要再因为小事来打扰我！”
赵羽微微闭眼，很快睁眼，面容露出些许狠色：“那个人，让我去5楼天台。”
他不理解红衣人...可，小丑脸经理肯定了解！
既然是经理，说不得还知道黑衣人和白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不管这个怪谈是要阻止狼羊献礼，还是要确保狼羊献礼的顺利举行...如果这些人当真是被规则所限，他此时说出来，这个小丑脸经理，一定会做点什么。
经理盯着赵羽片刻，淡声：“你很闲吗？”
赵羽微微皱眉，不知道该怎么答复，更不知道小丑脸经理这忽然的言语到底想说什么。
小丑脸经理不耐烦：“我问你，闲？不闲？”
赵羽迟疑片刻，开口：“我刚刚下班，应该是有一点空闲的。”
“你既然闲，我现在又忙得脱不开身，甚至还忙得没吃夜宵。”
顿了顿，小丑脸经理吩咐：“你去后厨看看有没有饭菜剩下，有的话给我带些夜宵。”
赵羽越发不理解，却还是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小丑脸经理变得满意：“对了，记得不要碰厨具，那些都是厨师的心头宝，特别是菜刀之类的东西更是不要碰，作为总部特制的厨具，那些东西很锋利，稍有不慎就会伤人。”
“就算不伤人，如果被厨师看到外人碰厨具，厨师会很生气。”
“好了，你去后厨给我拿夜宵吧。”
说完，小丑脸经理埋头继续看着电脑，也不知道看什么。
赵羽眼眸微闪。
厨具？厨具锋利？
稍有不慎就会伤人？
两种可能。
其一，碰了厨具，会死。
其二，厨具可以拿来充当武器！
略微沉吟，赵羽嘴角露出笑意....或许，小丑脸是在告诉他，他可以去拿厨具充当武器。
如果小丑脸不特意叮嘱，他怎么会乱动其他东西？
特别是，如果真的不能动，小丑脸经理只需要叮嘱一声不要动厨具以免惹厨师生气就好了。
只要他在厨师没看到的情况下拿走菜刀，那么，菜刀就能充当武器！
红衣人对他而言很危险吗？
小丑脸经理的声音又变得不耐烦：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赵羽变得迟疑：“经理，我不知道后厨在哪儿。”
小丑脸经理开口：“负一楼。”
“我现在就去后厨看看。”说完，赵羽转身离开。
小丑脸歪头看着赵羽，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。
.....
赵羽靠近电梯，按负一楼。
电梯下降。
待到停下，赵羽往外看一眼。
这里还真就是一个厨房。
很大很大的厨房。
除羊肉和狼肉之外，猪牛鸡鸭鱼等等全都有，白菜空心菜等等素菜也有。
除此外，还有厨师。
穿着纯白色厨师服饰的人正在忙碌，拿着菜刀不断宰肉。
打量一眼，赵羽看向深处皱眉。
空闲的菜刀，全都挂在最深处。
以厨师的数量，他绝对没机会碰菜刀。
又过去片刻。
赵羽忽然感觉四周开始变冷，电梯似乎也隐约开始颤抖。